河彦

脑子里进一些水

【克左七夕24H/克蒙】魔术师与乌鸦的日常

 

 

 

日常向,梅林克本体旧日克

Warning:有一点点卖艺成分

别的应该没啥,艾特快乐老家 @克左文化传媒联合工作室 

七夕快乐

 

 

 

一只乌鸦在茶几上蹦来跳去。它的动作显然不太灵活,先是碰倒了茶杯,又在茶壶上撞了一下,最后踩在盘子里刚削好的水果上,爪子深陷进果肉里。乌鸦抖了抖翅膀,抖下来好几根羽毛。祂扭过头,对窝在沙发里的流浪魔术师口吐人言。

“我要见祂!”

这个要求被祂连续提过许多遍,祂已经不再掩饰语气间的不悦了。梅林盯着缓缓飘向地面的羽毛,苦恼地想,阿蒙作为一只鸟是不是掉毛掉的太狠了。祂伸手抚了一把这只鸟,羽毛摸上去还很丰厚,顺滑而柔软。鸟又跳了一下,从茶几蹦到了祂的腿上。阿蒙恢复成人的样子,骑在祂腿上使劲地来回磨蹭。祂外套上的两排黄铜扣子被乌鸦阿蒙扯掉了好几颗。虽然祂现在是序列二,阿蒙也是序列二,而且状态还不太好,但祂绝对不想惹得阿蒙对祂下手,否则有够闹心的。

祂拿出最尽职尽责的态度,说道,“我就是祂,祂就是我。”

阿蒙不买账。阿蒙叫道,“不一样!你不是!你只是一个分身!我要见本体,只有本体才能用位格帮我压制污染!”祂喊完这句,泄了气般坐在那里。

梅林本能想往后躲去,但是阿蒙还在祂腿上,而且祂能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,祂的裤子上湿了一块。

“愚者先生正在开会。”祂对阿蒙道出实情。

“开会我也可以去!”阿蒙牢牢揪住祂的衣领不放。自从克莱恩接纳了祂,答应帮他去除来自星空的污染,源堡对祂开放了一定权限,平时都允许祂自由进出。祂曾趁克莱恩开会时作为乌鸦在祂衣襟底下打过盹。现在却突然把祂排除在外,阿蒙不甘心地想,把每个参加塔罗会的人都想到了,特别是克莱恩那个寄宿过某位琐罗亚斯德的前同事。“我也想去!”祂端正地合起手,开始念诵起愚者的尊名。

祂打的主意是趁着克莱恩开会期间,以这种方式干扰祂的清静。但祂念过几遍,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后,想起克莱恩可以屏蔽掉祂的祈祷,便失去了兴趣。

面前的梅林正一脸好奇地看着祂。阿蒙回以一个疑问的眼神。

“我想知道……”梅林充满求知欲地问,“你变成鸟的时候,为什么不会流水……”

阿蒙又变回乌鸦,似乎想朝祂脸上抓过去,最终却只是落在祂肩膀上。祂的想法和梅林一致,外无帮手的同序列相争只会两败俱伤,不会有任何好处。别说祂不能,即使祂能杀掉这个分身,愚者先生还可以派来另一位。

“我要见亚当!”乌鸦立在奇迹师的耳边,冲着祂耳朵里叫嚷,这次换了个要求。梅林担心自己的耳膜不保,抬手想把祂抓下来。阿蒙从祂左肩跳到头顶,在祂头上踩了几脚,又从祂头顶跳到右肩。虽然祂还能保持活跃度,但祂并不舒服。腹部有一块血肉沉甸甸地坠在那里,不用人类形态会感觉轻松点。

梅林捉住祂拢在手里,给祂揉了揉肚子。

“我想见祂,让我见见祂!”阿蒙还在做着徒劳的央求,不知道祂到底更想见谁。

梅林无奈地安慰祂,“你父亲在你休息时来看过你。”

克莱恩总是这么说,但是一次都没让祂当面见过祂父亲。这句话的意思是,亚当在祂睡着时来过,可祂连一点感知都没有。克莱恩是不想给祂们交流的机会,祂清楚的很。祂甚至有理由怀疑,克莱恩说亚当来过是在欺诈祂。

不久之前克莱恩还假装失控吓过祂。祂那时刚住进源堡,克莱恩睡了一觉,醒来时睁开眼睛,眼底是一片密不透风的漆黑。祂感觉不对,不断地往后退。

神座上的愚者两手扶了扶自己的脸,像往常一样对祂笑了下,种种自然的动作中透着不自然。“过来呀,小家伙。”愚者向祂招了招手。

祂跳起来就跑,想让自己脱离源堡,迎面摔进一扇门里,又跌回到神座旁。膝盖擦破了皮,冷汗顺着脊背流下来。祂有把握克莱恩不会吃祂,但如果醒过来的不是克莱恩呢,祂完全猜不出会发生什么。可是结果却证明这一切只是场闹剧。祂呆呆地坐在那仰头看那个人,对方摸着祂的头,告诉祂只是开玩笑时,祂觉得肚子更疼了。

愚者先生还让祂以那种方式排出污染,一同排出来的还有非凡特性。祂体验了一番撕裂般的痛苦,以鸟类形态产下了数枚包含非凡特性,但是并不能孕育生命的蛋。祂扶着愚者的高背椅想要站起来,腿却酸软无力,只能看着克莱恩像演杂技似的轮流抛着那些湿漉漉的蛋,并告诉祂,祂会把去除污染后的非凡特性还给祂的。

然而克莱恩到现在也没把祂排出去的非凡特性还给祂。祂已经没有多余的非凡特性了,强行用排出特性的方式排出污染只会让祂跌落位格。阿蒙偶尔会怀疑,克莱恩是不是已经失控了,现在的源堡主人不过是在扮演克莱恩而已,或者说,因为同化是双向的,所以克莱恩作为新的诡秘之主,难以避免地受到了前任诡秘之主的影响。

但从眼前这具分身的状态来看,祂完全正常,完全可供交流,甚至还可以欺负。

“你不无聊吗,整天在这里盯着我?”阿蒙在祂手里微微挣动翅膀,“我想自己出去走走。”

梅林含笑提醒祂,“你忘了你之前出门做的那件不负责任的事了?”

阿蒙当然没有忘。如果祂猜的没错,那就是克莱恩把祂丢在这里不闻不问的根源。祂那天出去散心的路上遇到一个附近人家的小孩,小孩大概是被祂那身古典魔法师的打扮吸引了,跟着祂走了好长一段路。祂开始时还觉得有趣,还会去逗逗那孩子,不时跟小孩讲几句话。半天后祂就觉得没意思了,小孩离家远了开始害怕,揪着祂的衣摆哭起来。祂还记得克莱恩不让祂随便寄生别人,把普通人变成阿蒙,便不费吹灰之力甩掉那小孩,自己回来了。 

这件事直到丢孩子的人家报了警,消息见了报,克莱恩才知道。祂不厚道地想,克莱恩之所以对祂这么不满,多半是因为这件事让负责这片区域的愚者教会劳民伤财。愚者先生命令手下的眷者对外贴了悬赏,还从教堂里抽调了本来就不多的人手去配合警察。这都是因为祂!克莱恩既没对祂发火,也没有对祂说责备的话,只是再也没带祂去过源堡,再没用本体见过祂。要不是这样,祂还以为愚者先生成为真正的旧日后,不在意这种事了呢!

“我怎么会知道四五岁的人类小孩,居然会找不到回家的路,”祂对梅林狡辩道,“我像这么大的时候……”

“你扪心自问,这有可比性吗?”梅林听出了祂的没诚意。

“我也曾做过人类小孩的呀!”阿蒙立刻说。

梅林知道祂指的是寄生人类小孩,懒得同祂争辩。祂放开了手,阿蒙并没有飞开。

“你还把我的自动许愿机弄坏了,”梅林向祂指出,“你拆过之后就丢了好几枚齿轮,装都装不回去。”

“我可以帮你找,帮你修,”阿蒙无辜地说,“而且你根本不需要我,你可以用一个奇迹让它恢复原状。”

“你还是认为,只要有能力,就可以完美、不留遗憾地解决所有问题吗?”魔术师不赞成地摇了摇头。“或许你也应该去试着帮别人实现愿望,你就会明白了。”

“我不想,”不知不觉间阿蒙又是一个人了,祂靠在梅林怀里嗅着祂的味道,来自灰雾之上的熟悉味道,“我想让人来实现我的愿望。我能向你许愿吗?”

“你可以许,但我不一定有能力实现。”梅林像克莱恩平时习惯那样抱着祂,一手托着祂的屁股,“你想许什么愿啊?”

“我想……”祂说,祂没说完,祂接着说,“当然无法实现,即使你有时空之王的权柄……”阿蒙半撑起身来,按了按空荡荡的右眼眶,对着祂笑。祂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又趴回去,像是厌倦了。

“我不想再跟你出去了,”祂趴在祂胸前说,“不想再从你帽子里钻出来,陪你进行那些愚蠢的表演了。”

头顶上传来叹息声,搂着祂的手臂收紧了些。梅林柔和的声音飘过来,“我跟着你并不是要监视你啊,你父亲,现在是双途径真神,同那三位是明确的竞争关系,你帮不上忙,总不会要去添乱吧?”祂一下一下地拍着祂。“我知道你是想出去吃一点同途径的非凡特性。但你要去吃谁啊,连帕列斯都比你序列高了。我是怕你被别人给吃了。”

阿蒙手底下隔着衣服狠狠掐了祂一把,如愿听到一声惨叫。小点心嘛,找一找,找找还是会有的,这是阿蒙的想法。至于亚当的事,祂仍然称呼亚当这个名字,那件事你能帮的上忙啊,你只是不愿意帮祂。阿蒙在心里想,没把这句话说出来,祂知道有些话多说无用。

“你还不如想想,怎么完成愚者先生交代的任务,”梅林说,“挣一百个便士捐给愚者教会。说不定你挣满这些钱,愚者先生就会过来看你了呢!”

听到这个阿蒙飞快地爬起来,祂朝流浪魔术师伸出一只手。

“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,”祂两眼放光地盯住祂,“我配合你表演那些魔术,你挣的钱是不是该有我一份?”

梅林没跟祂讨价还价,祂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掏出十几枚硬币,放在阿蒙摊开的手掌里。阿蒙低头数了数那些钱,“一百个便士。”祂抬眼微笑道,“不能偷盗,不能寄生,愚者先生是希望我去挨家挨户送报纸吗?”

“我们本来还可以用自动许愿机……”

阿蒙让祂闭了嘴。自动许愿机挣的钱并不能算祂挣的钱。祂对这件事根本没抱多大指望,如今祂看不透克莱恩,即使祂真的成功凑到了那些钱,克莱恩也可以降一道神谕告诉祂,“可是我改变主意了”。所以祂对整件事兴致缺缺,完全不想努力。

“试试嘛,你不是试试怎么知道?”魔术师却不肯放弃,一再鼓动祂,“我有个主意,非常简单的,你要不要听听?”

阿蒙就等着祂出主意,克莱恩的任务,理所当然要由克莱恩解决。祂抱起双臂,等着听梅林往下说。直到梅林对祂说出卖艺这词,祂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。果然,祂还期待一个热衷变戏法的家伙能出什么好主意呢!

“鸟卖艺不是比人卖艺容易多了吗?”梅林执著地说道,“你只需要站在那里说几句话,或者学几句话,就会有人付钱了,换成人怎么可能!你可以试一下呀,一句话一便士,跟自动许愿机一个价!”

“这就是你的主意,因为我弄坏了你的自动许愿机是吗?”阿蒙的脸色变幻莫测,祂似乎想笑却没笑出来,又用手按了下眼眶,慢慢吐出几个字,“这样有意思吗,克莱恩?”

梅林对祂眨眨眼,往后缩了点,但还在坚持,“你试试嘛,就试一次!”

阿蒙忽然笑出来,“这种事,我的确还没试过。“也许会很有趣呢?会很有趣吗?祂想了想说,“最后一次,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
这天某些贝克兰德的居民获得了与一只鸟交流的奇妙体验。他们有的是在外出买东西时,结束工作回家时,或者仅仅是带孩子外出散步时,遇到过一位戴古典礼帽穿黑色长袍,肩上落着一只乌鸦的年轻男子。

总有路过的人会问上一句,“附近的市政广场上来了马戏团吗?”

年轻男子对此笑而不语,他并不作答,反而向周围人介绍起他带的乌鸦。

“这是一只会说话的乌鸦,你可以付给它一枚一便士的硬币,让它复述你刚说的话,或是与你进行简单的对话。”

“付给……这只鸟吗?”一个人惊讶地指着乌鸦问,“难道不是付给你吗?”

“不是哦。”梅林笑着摇了摇头,“我并不是它的主人呀!我只是负责照顾它的人。”

感兴趣的人掏出一便士递过去,惊奇地看着乌鸦从他手里叼走那枚硬币,藏在了自己的翅膀下,并没有掉出来。那人试着对乌鸦说了一句话,那是一个问句:

“你会说话吗?”

“……”

阿蒙清楚地听见梅林笑出了声。

祂们接下来还遇到了各式各样好奇的人。有人尝试与祂互相问好,还有人想听祂对天气的看法。阳光下祂羽毛呈现的纹路隐约像是一个又一个圆环,不仔细看像一圈又圈的光晕。有位抱孩子的妇人走过来,怀里的小女孩问能不能付钱摸摸祂。

“这不要问我,你得问它,”梅林笑着指了指肩上的阿蒙,“如果它愿意收下你的硬币,那就是可以。”

小孩张大嘴,从母亲手里接过一便士递上去。乌鸦从她手里叼走了,小孩就很小心地去抚祂的羽毛。

“哇!”她惊喜地回头看她的母亲,觉得手感棒极了。

乌鸦在梅林肩膀上小幅度挪了两步。

一位看衣着可能是政府雇员的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路过,在祂们面前停了下来。

“抱歉,今天事太多了,心情不大好。”他开口先为自己丧气的脸色道歉,对梅林露出一个沉重的笑,他递上一便士,问那只乌鸦,“你今天心情好吗?”

“不好。”乌鸦答道。

这人不免吃了一惊,“它、它真的会说话!它居然能听懂我们讲的话吗?”他急忙掏出一大把硬币,连着说了好多话。这些问题包括祂喜欢吃什么,有没有家人,平时住在哪,等等等等。

“我喜欢的人跟我吵架了,”他认真地问,“你有喜欢的人吗?”

乌鸦偏过头,圆圆的黑眼珠瞅着他。“没有,”乌鸦说,“我不喜欢人类。”

这个人听完不仅没生气,没觉得受到了冒犯,反倒笑起来。他先前的沉重仿佛随着这个笑一扫而空,变得轻松多了。

“好,”他直起身来,“谢谢,谢谢你,谢谢你们。”

梅林跟阿蒙目送着他走远。

“唉,生活不易呀!”梅林摘下帽子扇了扇风,侧头瞥一眼阿蒙,“谁还没被生活打击过呢!”阿蒙明显听见了,但祂没有出声,安静的像一只假鸟。

祂们一同回到住的地方。阿蒙站在地毯上,拎起自己的袍子抖了抖,稀里哗啦掉出满地的硬币。硬币掉完了,祂的袍子里还在响。梅林奇怪地看向祂,以为还有没抖出来的硬币。祂伸手过去又帮忙抖了抖,掉出来几枚自动许愿机上丢失的齿轮。

“哎呀!你怎么回事呀!”梅林叫起来。

阿蒙无所谓地耸耸肩,坐到了床上,坐那看着梅林在地上数钱。

数到最后,梅林捡出来好多枚,高兴地说道,“不止一百,还多出来了!“祂把多的便士交给阿蒙,给祂继续揣着玩,自己把那一百枚硬币装进帽子里端起来,”我来把这些献祭到灰雾上。“

梅林捧着装满钱的礼帽走出了房间。阿蒙随意地往后一倒,躺在了床上,再像根指针那样慢慢把自己摆正,头枕上枕头。祂睁着眼等了一会儿,没有人进来。一层疲惫的倦意渐渐笼住祂,像是祂的清醒被人以看不见的方式一丝一缕地抽走了。祂努力又撑了片刻,可能只有几分钟,还是无法抗拒地合上眼,陷入了沉睡。

房间里的氛围骤然起了变化,仿佛四周升起了一块幕布,将这里盖在了阴影下。诡秘之境将这间小屋隔绝在一切注视之外。通往街道的屋门打开了,不过门外并不是街道,而是一片幽暗神秘。一个黑发褐瞳的人从中踏出来,站在客厅里,另一个金发的人跟在后面走进来。

“祂怎么样了?“

亚当从祂们站的位置望过去,正好能顺着敞开的卧室门看到睡着的阿蒙。尽管知道不会吵到阿蒙,祂仍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。

“祂没事,我能保证帮祂把污染去除干净。“克莱恩也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。亚当现在是没法给祂留心理暗示了,但克莱恩可不希望祂通过影响阿蒙进而影响到自己。虽然大概率不会有这样的事,依旧是谨慎点好,谨慎是祂踏入非凡世界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。

亚当往前走了几步,更仔细地察看着阿蒙。克莱恩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,主动解释,“这不……今天带祂体验生活,可能累到了吧……”

亚当对此倒是没说什么。与另一半自己完全融合后,亚当的面容不再像先前那样总是平静如止水。人性和神性结合让祂有了变动的表情。祂转过来,对克莱恩赞赏道,“你的状态很好,诡秘。”

“不不,别这样叫我。我有名字,克莱恩·莫雷蒂,称呼我的名字就好。”克莱恩摆了摆手,移开视线,“既然阿蒙暂时归我照顾,我就不让祂多管闲事了。你和那三位的事是你们的旧事,你们看着办。”祂把话挑明了说,满心希望祂们别把星界打穿,别打搅到祂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安宁。

送走阿蒙的父亲后,克莱恩摘下手套搁在桌子上,来到阿蒙的床前。祂轻轻揉了揉那头卷毛,归还了一些东西。

阿蒙迷迷糊糊张开眼,“克莱恩?”

“嗯,是我。”克莱恩应道,手贴在阿蒙额头上为祂注入了些灵性。灵性如潮水般冲刷过祂的四肢百骸,让祂感到负担减轻了,抚平了体内的躁动。祂不自觉地松开眉头,然后,舒适地翻了个身,背对着克莱恩。床的边缘留出来一条狭窄的空地。

这么小气的吗,真当我是纸人呢!克莱恩想这样调侃。不过祂知道阿蒙并不是给他留位置,阿蒙是不想理祂。当初自己找上门,现在住的不开心了。祂想起来就觉得好笑。但祂既没笑话阿蒙,也没有戳穿阿蒙装睡的打算。克莱恩挤上去,从背后抱住了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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